他的名字传遍中华
年2月7日清晨,长篇通讯《县委书记的榜样——焦裕禄》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。焦裕禄的名字从此传遍祖国大地。
前一天下午,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代播音员齐越在录制时,稿子尚未念到一半,已然泣不成声。播发的这一天,全中国的工厂、农村、机关、学校,听众和读者们,都在用泪水表达着共同的感动。
“那晚下大雪,我看见焦书记房间里的灯光亮了一夜。大清早他挨门把我们干部叫醒,干啥?他说快去看看老百姓,在这大雪封门的时候,共产党员应该出现在群众面前!这一天焦书记硬是忍着病痛,在没膝的雪地里转了九个村子……”通讯作者穆青记录下的这个时刻,自此长久地留在人们心中,焦裕禄也成为干部学习的榜样。
焦裕禄
枝繁叶茂
焦桐活在民心中
春末的兰考,微风里夹杂着雨丝拂面而过,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,温润且柔和。抬起头,目光所及之处,是一望无际的泡桐树,树上的桐花正灿烂盛开。
“这片树我们叫它焦林。”今年78岁的魏善民老人告诉记者。“当年焦书记带领我们种下了这些泡桐,就是为了治住风沙,让我们的日子过好,现在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。”
魏善民说:“我总觉得焦书记从来都没离开过,今天的一切,他都知道。”
焦裕禄当年的遗愿是埋在兰考的沙堆上:“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,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!”
兰考人记住了他,也记住了他的心愿,更为了自己和后代的幸福生活,在他拓荒出的这条路上,慢慢走到了今天。
焦裕禄的遗愿,兰考人完成了。
看见它好像看见焦书记
在这片青翠欲滴的泡桐树林最东端,有一棵树尤为粗壮繁茂,它被兰考人命名为“焦桐”。魏善民说,年3月,焦裕禄书记和社员们一起在位于大风口的胡集大队种植泡桐,要用这易生易长的泡桐树制服兰考三害之一的风沙。临要收工时,他偶然拾起了这棵掉落在路边的小树苗,便招呼他一起种下了“焦桐”。回想起那一刻,魏善民的话匣子就收不住了。“他捡起树苗,招呼我‘咱们把它也种上’。他特意多走了几步,才挖坑浇水。他说要是种在路边,怕被生产队的牲口们顺嘴啃了。既然种了,就得让它活着。”
今年58岁的“焦桐”,大约已是人类的一百三四十岁。这棵高龄的老树,一直由魏善民的父亲义务照顾,为它浇水、培土、上肥料……“几年后我父亲的身体不行了,就把守树的任务交给了我。”魏善民回忆道。近40年过去了,魏善民一直陪伴着焦桐,“因为我看着它,就好像看见了焦书记。”
谁能想到,这片郁郁葱葱的焦林,在半个世纪之前,还是黄河故道,一望无际的黄沙,被狂风卷着呼啸而过,白茫茫的盐碱地上,庄稼早就绝收。年12月6日的傍晚,当焦裕禄走进兰考县委的院子时,首先面对的就是风沙、盐碱、内涝这三座大山。
魏善民说,刚到兰考的第四天,焦书记在城关镇老韩陵大队查看灾情时,从乡亲口中得知了“泡桐树”固沙的特性,自此记在了心里。第二年3月,在现如今焦林所在的胡集大队,他和乡亲们一起种下了几百亩泡桐。
用嘴尝尝泥土的味道
防风固沙的泡桐种下了,焦裕禄并没有闲下来。年5月18日,瓢泼大雨下了一天多,降水量毫米;8月初,又连降暴雨,降水量突破毫米。顶着狂风骤雨,他跑遍兰考内涝灾害频发的生产队,去挨个查看流水的变化。在赵垛楼村,他在田里查看水情,实地研究、调整排水沟走向,根据技术员的指导,带领乡亲们挖排水沟。赵垛楼村大大小小总共挖了72条沟,让内涝灾害得以缓解。
盐碱地,是兰考乡亲们心头的一块滴血的伤。种子撒在盐碱地里,还没出苗就被烧死腐烂,勉强出了苗,还没结穗,也死掉了。在这几年,兰考全境农作物亩产是43斤左右。魏善民老人说,在包括胡集大队在内的一些最穷的地方,亩产也就三十七八斤,“这怎么可能吃得饱?”
“治盐碱的时候,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。技术员说,让把田地里垄起一道一道的沟坎儿,焦书记就和我们一起下地,一块地一块地地刨。”魏老人回忆道。
魏善民还记得焦书记经常会用手指沾起一块土,放进嘴里,细细地尝。这是要干吗?原来在兰考工作的技术员曾经提出过建议,购买一些分析土壤成分的仪器,来判断某一个地方的土壤里,盐、碱、硝到底是哪种成分更多。但是焦裕禄说:“我们兰考穷,没有钱买这些仪器,但是我们可以用舌头尝。”在那之后,他多了一个动不动尝尝土壤味道的习惯:咸的,是盐;凉的,是硝;卤的,是碱。
坐破椅子上一样能出成绩
谁能想得到,“三害”尚未根除,焦裕禄的身子骨已经垮了。
焦裕禄生前的办公环境,被原样复原在焦裕禄纪念园里,那把已成为国家二级文物的著名的藤椅也在其间。一辆自行车,一张床,一把藤椅,简单朴素的小小房间里,承载的是中国共产党应有的“从群众中来,到群众中去”的初心。
“焦书记来到兰考任职之前,已经患有营养不良性肝炎,但是在组织上征求他的意见,希望他来兰考任职的时候,他说,‘感谢党把我派到最艰苦的地方,这是党对我的信任,请组织上放心,不改变兰考的面貌,我绝不离开那里’。”兰考县焦裕禄纪念馆党支部书记、副馆长董亚娜说。
来到兰考,焦裕禄始终在带病工作,每当肝病发作,他都用一些硬的东西,或是茶杯盖,或是鸡毛掸子,顶住自己的肝部,用外力的压迫缓解体内的疼痛。时间长了,他长用的藤椅被顶出了一个大洞。
“他为改变兰考面貌做了什么,这把藤椅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董亚娜说。“曾有县委干部建议稍微装修一下办公区,改善一下办公条件,焦书记拒绝了,他说,坐在破椅子上,我们一样能干出成绩来。”不经意间的一句话,让后人得以留下了这把破了的椅子,让今人还能够亲身感受到真正的共产党员、真正的优秀基层干部的风骨。
跨越半个多世纪,焦裕禄当年种下的“焦桐”依然枝繁叶茂
焦裕禄精神绽放光芒
焦裕禄走了。但他的精神,如春末的桐花一般,飘落在祖国大地,种子撒满天涯。57年来,亲民爱民、艰苦奋斗、科学求实、迎难而上、无私奉献,焦裕禄精神始终在中华大地上绽放光芒,焦裕禄式的好干部一个个层出不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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